第(2/3)页 “看来是场误会,我总会想得很多。”光头凑前替我点起一支烟,说:“我叫谢泼。” “没事,都过去了,究竟为何会这样,往后总会找到答案的。”听着他自称钢铁直男,我差点没一口可乐喷在车窗上,心想就你这浑身腱子肉,须眉倒竖环眼铜头的长相,站边上我更象是个女流,怎敢打你主意。这人哪,什么奇思妙想都有,我算是头一回遇见这么不要脸的家伙。与他推心置腹了一番,彼此交换了手机号码,我斜靠玻璃打起盹来。 晚间八点整,车驶入桃树角市内,这座格威内特县最大城市。它位于亚特兰大近郊,被包容进都会区,人口稠密多达四万,在98年时就已经相当繁华了。 桃树角是亚特兰大北部唯一一个发展为规划性社区城市,因教育质量优异,低犯罪率,交通便利被佐治亚评为最佳郊县居住地。1818年之前,此地是切洛基人和克里克人的印第安领地,白人私自定居属于非法。在迁移印第安政治事件爆发后,定居合法化,这里才开始经营起来。由布福德,经桃树角至亚特兰大,一个被称为平尼克维尔的农业社区蓬勃发展。 根据地址我找到了沿河的旅社,此地距离老钱下榻的酒店仅相隔两条街。兰开斯特们连夜逃窜都很疲倦,或因受伤不愿轻动。林锐陪着krys独处一屋,范胖则负责建设网站,女兵因被众人喝斥独自出门散心,只有眼镜无事可做。九点整老戴打来电话,说全部国民侦探都已去到了老钱客房,问我要不要过去?对此我饶有兴趣,便拖着马洛出了大门。 “女兵怎么回事?她在自由宪兵干得好好的,为何要投到我们这种无门无派的落魄群体之中?”我扶着他的肩,不住叹道:“前阵子我很烦心,主要是因这种男男女女之间的事,因此态度差了点,你也别太见怪。查理与林锐,没偷着做下什么龌龊勾当吧?” “怎么会呢?你一说我就完全懂了,他们什么事都没发生,并且大家全住在一起。而且前些天深更半夜,女兵独自坐在我家房顶上黯然掉泪,我问她她说自己很对不起你,那毕竟是你女友,霍利斯曼自是懂得分寸!”眼镜吸了吸鼻涕,开始跟我描述起他们遭遇的激战,说:“没想到啊,那群贼婆娘人数那么多,咱们是全无提防。但她们也没捞到什么好,据说也伤了好几个,那都是被女兵从机车上开枪击落的,理应是邪教仪式搞不起来了。” “正因坏了别人的好事,所以她们才要追杀你等,你大概会很享受,被女人们处死的快感吧?哈哈。”我嬉笑着推了他一把,问:“范胖说要建网站,那是什么主页?” “月谷电台的网站啊,还能是什么?咱们不可能每时每刻坐在播音间里接电话,总会漏听几则,现在好了,老巢被人刨了,正常业务更没法接洽,所以才要搭建线上平台。”马洛推了推镜架,气恼道:“真是岂有此理,被人打个半死还会快乐?我生平最怕遭人折磨,那种福份还是留给你独享好了。你当她们个个都有吕库古小姐的姿容么?那是群凶神恶煞,高矮胖瘦什么人都有,沙利文算是其中的大美女了,好不好?所以才会轮到她去当月夜女王!” 说话间,我们已经抵近老钱下榻的酒店,这条街就在曾经的唐顿书局背面不远,尽管翻修改动了格局,但大体样貌还是被保留了下来,起码我能望见远远教堂黑色尖顶和海棠树。军医和教练正等在楼下,见面后我向俩人介绍完瘦子,便跟着他们爬上三楼。 然而来到客房前,我不由大吃一惊,所有人竟然都挤在廊道内,这是因为老钱怕生,一下子全涌进去消受不了。而且他这次过来,是有要事商谈,更不愿广而告之。故而大部分人都只得回底厅的酒吧里待着,只有过去到过他家的我们几个,才被邀请进屋。 时隔一周,他的气色明显恢复正常,虽仍骨瘦如柴,但比起过去已是云泥之别。我让眼镜随众而退,紧跟着老戴进屋,帕科转身锁上门,来到老钱床前打起招呼来。 “我也知道这样很失礼,但不得不为之,希望你们能见谅。”他起身来到窗前,东张西望一番后拉上了帘子,从包里掏出个纸袋,愁眉苦脸地说:“其实这次我来,是希望你们别再继续查下去了,就让我安静地等死吧。至于谈好的费用,一分都不会少,我都带来了。” “老钱,何出此言哪?难道咱们的调查给你造成了麻烦么?”老戴大吃一惊,伸手推开钱钞,道:“这桩悬案之复杂叵测,吊足了众人的胃口,本该是咱们付你钱才是。” “我所担忧的,正是这个!继续下去不仅将毁了我,也将拆散我的家庭,所以住手吧。” 见他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架势,老戴的脸色不由凝重起来。 我从裤兜掏出那枚尖刺戒指物归原主,老钱接过后注视良久,说:“我最早对你们概述的,几乎都是谎话,当然这不是存心所为,而是恶鬼附体将之抹除了。随着调养我逐渐恢复了记忆,不由倒抽一口寒气。故而借着抽烟,将家里留存的所有物件全数销毁,以防同感会时常跑来,再找到什么蛛丝马迹。” “嗯,这件事你的夜班看护对我说过,起初我也有些忐忑,担心你身上余孽没驱干净,原来是这么回事。”老戴好奇地打量他,问:“那么老钱,你想谈谈整件事的经过么?” “可以,这件事除你们几个之外,我不希望被传播出去。”他从包里取出事先打印好的一叠破纸提来,说:“这是保密文件,你们签署完我会将整件事无一遗漏地告知你们答案。这份协议里写着不得泄露,不得以第三方名义杜撰成读本小说买卖版权,更不接受媒体采访,以及私自录音。如果做不到,那就请当即离开,这是我的首要条件,望你们能够尊重。” 老戴知他疑心病重,使了个眼色要我们脱去外衣,只穿着裤衩汗衫给他过遍眼,当确认没有藏匿录音器材后,这才依次坐下。我本不愿在人前光着,但强烈的好奇心盖过了全部。 “当听同感会每日汇报说你们已经摸出进入那个鬼洞的消息,我知道自己必须得启程了,因为继续查下去,我将身败名裂,这就是过来的原因。”他捏着那枚戒指,凑在灯下颠来倒去地看,苦笑道:“先说说你们的最新发现,我也能找准自己该从哪开始讲述。” 于是,说明由我这个最重要的当事人整理,逐一报给他。老钱感到很吃惊,他没料到我等行进的程度远超他预想,脸色瞬间灰暗下来。隔了半支烟功夫,他这才昂起脑袋。 “我们所有人,都莫不在说,要讲究独特个性。其实人活于世,真正那么洒脱的没几个,虽为自己活着,但更多时是为亲友家庭而活,所以无法抛开一切,不得不保留态度与隐私。你们可以说那叫怯弱,或者性格缺失,我都无所谓。既然你提起指环,就从它开始说起好了。”他将戒指在桌头搁下,道:“整件事的起因,发生在两年前,也是我首次见到它的时候。” 1996年仲夏,北卡罗利市杜克大学中心医院,临终病房内有一名白发苍苍的老妇,即将走向生命的终点线。她将所有财产,除了捐赠部分外,分给了膝下五名子女。老钱是这个妇人的长子,因事业有成生活优渥,外加成家得早女儿已出社会,所以只获取一辆古董车。 他本就是豁达之人,自不计较,并觉得这是理所当然,更该照顾自己几个弟妹才是。而他的态度却让老妇很惭愧,在临出门前,又将他唤回,随后取出个木匣交给他。 “里头有枚戒指,或者指环,或者其他什么,总之我素来没搞明白它的用途。”她颤颤巍巍打开匣子,绒布裹着一枚造型独特的物件。老妇凝视着它许久,道:“在这最后时光,我应该告诉你一个珍藏多年的秘密,事实上,你的亲生父亲另有他人,而这东西就是他的。” “这!”老钱不仅愣在当场,问:“怎么这件事,你从未向我提起?那他又究竟是谁?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