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伴着三线的演奏与乐师的歌声,年长的祝女在左前方引着吴象贤和思户金从走廊里走了进来。吴象贤得到尚丰王的许可,戴了赤地金入五色浮织冠,身着大黑袍,跟在年长的祝女身后;思户金则身着外传金黄色的凤凰纹大袄,下着百褶黑裙,头上披着长长的看似黑色绸缎、据说有除魔消灾之功效的“黑帐”,步态轻盈,跟在吴象贤的身后。 而跟在思户金身后,却是一个袅袅嫣然的熟悉身影。这个身穿一套黑色的袄裙的年轻祝女,不是别人,正是真鹤金。 走进一之间,真鹤金扫视了一下在场的宾客,当目光落到一之间最内侧的时候,四目相对,顿时真鹤金的脸上便悄然浮起一抹红晕,脚步也慌乱了起来,甚至好几次差点踩到思户金的裙摆。 “闻得大君加那志怎么没有亲自莅临姐姐、姐夫的婚礼?”坐在赵彦昊斜后方的毛泰运的次子毛泰永,小声嘟囔了两句。 毛泰运的长子毛泰久狠狠的敲了一下弟弟的脑袋:“放肆,不得无礼!思龟(吴象贤幼名)那小子,成天抱怨我琉球的诸神是什么子所不语,闻得大君加那志能让妹神附体过的真鹤金按司加那志,还有常年侍奉在她身边的樽金来,已经算是很给我们两家面子了……” “真鹤金表姐,怎么看起来冒冒失失的?”毛泰运捂住脑袋小声嘀咕道。 “嘘,小声点,别让其他大人们听到了。”毛泰久直接捂上了他的嘴。 正当毛氏兄弟二人小声嘀咕的时候,盲目法师听得新郎新娘入场,便放下三线,摸起拍子木,打着节拍,唱起《四大景》: “春色儿娇来丽容和,暖气儿暄,景物儿飘飘瑞甚怜。花开三月天,妖娆嫩蕊鲜,草萌芽,桃似火,柳如烟。使女王孙玩耍秋千,暗伤残,春归两泪连,悲锁两眉尖。蝴蝶儿对对穿花把两翅扇,清明上景园,玉楼人,沉醉倒在杏花天……” 这是用琉球语唱得,别说江远之了,赵彦昊也只能听个热闹。只见琉球诸人一个个摇头晃脑,很是相得,想必是唱得极好了。 伴着乐师的歌声,新娘在左,新郎在右,在放着朱色“豚血下地”的漆器攒盒的小桌子前正坐好,真鹤金深吸了几口气,平复了一下心情,走到新郎新娘身后,将“黑帐”披在了吴象贤和思户金两者的肩上,新娘用左手,新郎用右手反手紧攥住“黑账”的一角。以表一对新人从今往后,一心同体,不离不弃。 接着,真鹤金回到桌子的对面正坐好,拿起一个盛着泉崎汲取的圣水的小碟子,用食指和中指沾了沾圣水,分别点在吴象贤和思户金的额头上。有净化二人身心,祝福未来婚姻幸福美满、子孙繁荣之意。 仪式之后,真鹤金带头和吴象贤和思户金一起双手合十,低头向神灵祈祷。 祈祷完毕,吴象贤拿起类似于日本的屠苏器的红漆小酒盏,真鹤金拿起酒壶,将酒倾倒入其中。吴象贤拿起酒杯,先饮了三口:第一口代表过去,向在龙宫的先祖们表示感谢;第二口表示现在,代表对二人婚姻的厮守终身的誓言;第三口代表未来,代表对未来二人子孙繁荣的美好期求。 饮罢,再将小酒盏交到真鹤金手中。真鹤金又倾倒了一盏,交与思户金,思户金也照例饮了三口。 二人饮过酒,真鹤金便打开朱色攒盒的盖子,果不其然是道“东道盆”。这东道盆中的食材看似很是普通,无非是大米饭、豆腐味增汤、褐蓝子鱼的幼鱼做成的小咸菜(スクガラス)、杨梅、腌岛薤、岛豆腐干等等,远不如天使馆的供给,却是琉球士族日常食品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