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“我如今防着陈平安,是为了璨儿的大道修行,我只要不去害陈平安,也算不上忘恩负义吧?!” 刘志茂恍然,顾璨娘亲的担忧是人之常情,若是换做他,也会防着陈平安,避免大道机缘被夺走。 “夫人如此说,我就明白了!” 刘志茂当年在骊珠洞天也曾因为此事算计过陈平安,施展了一些阴私手段,勾动了蔡金简的恶念,想要借刀杀人,若不是周珏随手斩了他一剑,他必然不会让陈平安活下去。 刘志茂叹了一口气,深深的看了一眼妇人,起身而立,笑着说道。 “夫人,若是没有钱其他事情,我就先告辞了!” “不用送了!” 刘志茂一摆手,阻拦了顾璨娘亲起身相送,他如今和顾璨已经是貌合神离,刘老成出手要杀顾璨,他这个做师父的不曾出手阻拦,早就将最后的一丝香火情耗尽了,若不是陈平安如今还在岛上,背景强大让他心中忌惮,他早就趁机对顾璨下手了。 夜晚三更时分,清冷的明月高悬,月辉洒落湖面,波光粼粼,如同流动的银河,璀璨耀眼,一道身影划过虚空,落在了青峡岛山门口的那座小屋前,伸手轻轻敲击了几下。 “咚咚咚!” 黑影推门而入,屋内木桌上一盏煤油灯燃烧着,豆大的灯火摇曳,斑驳的光影在陈平安的脸上晃动。 陈平安坐在桌旁,伸手示意对方落座,神色平静,沉默不语。 “深夜登门拜访,事先也没有打个招呼,还望陈先生见谅。” 刘志茂走进了房间内,坐在了长凳上。在自家的地盘上,他对陈平安十分的态度如此客气,可谓是能屈能伸了。 陈平安面无表情,深深的看了一眼这位元婴境的枭雄霸主,向对方伸出了裹着棉布的右手,掌心摊开。 刘志茂连忙从袖子中掏出了那块刻着“吾善养浩然之气”的玉牌,放在了陈平安的掌心中,随后他又掏出一只白玉碗,放在了桌子中间,碗口有水雾变幻,显现出了一些身影画面。 “顾璨母亲白天找过我,说了一些话,我希望陈先生也可以听一听,我这等小人行径,自然龌龊,但也算是聊表我的诚意。” 李志茂对陈平安的背景十分忌惮,不愿与其交恶,毫不犹豫的就将顾璨娘亲卖给了陈平安,以此来求和。 陈平安眉头一皱,目光落在了白玉碗上,右手翻动,将那枚陪祀文庙的圣人玉牌收起,随后手掌落下,盖在碗口之上,将水雾震散。 刘志茂眼中闪过一丝诧异,随后脸上露出了敬佩的神色,恭维道。 “陈先生真乃正人君子也,是刘志茂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。” 陈平安缩回手,双手笼袖,脸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变化,冷冷的说道。 “我知道她是怎么样的人,也明白她会怎么想,也许她说的话会让我心冷,但在我搬出春庭府的那一刻,她的言语行为就已经与我没有多大关系了!” “当年在泥瓶巷,你为了帮助自己顾璨留住小泥鳅的机缘,先以秘术蛊惑了云霞山蔡金简,后又以阴毒的旁门神通,悄悄在我心头刻下了一心求死四个字,诱使我去刺杀蔡金简和苻南华,以卵击石,让我彻底消失。” 陈平安不是榆木脑袋,更不是什么滥好人,他这几年游历浩然天下,也曾杀过人,经历过阴谋诡计,哪里不清楚顾璨娘亲的想法,对刘志茂所说的不感兴趣,他只求问心无愧,还了当年的一饭之恩。 “当年是我的错,陈先生背后那位大剑仙为此还斩断了我一条左臂,让我道心蒙尘,使我大道断绝,最后更是将我赶出了骊珠洞天!” “当然,若是陈先生还不解气,可以用你的那柄半仙兵刺我一剑,我绝对不还手,自此咱们恩怨两清!” 陈平安书简湖一行让他心灰意冷,对世道人心有了几分失望,听到刘志茂如此说,他眼中闪过一丝错愕,他没有想到当年周珏会为他出头,斩断了刘志茂一条左臂,心中涌现出了一股暖流,再次燃起了对这个人间的希望。 刘志茂给人的印象就是沉默寡言,惜字如金,但对谁都是笑脸相向,但这只是他的假面具,实则道貌岸然,心狠手辣,在书简湖极具威慑力,是假真君,笑面佛,袖藏修罗刀。 陈平安深吸了一口气,将腰间那枚银白色的养剑葫摘下,拔掉了塞子,向白玉碗中倒酒,清冽的酒水飞溅,一股醇厚的香气弥漫扩散,让刘志茂鼻翼微微抽动,闻出了这乃是书简湖最有名的乌啼酒。 陈平安将养剑葫放在了桌上,又伸手将白玉碗推到了刘志茂的面前,笑着说道。 “刺你又能如何?也伤不到真君分毫,山上仙家可是有不少替死手段,我又何必做这种无用功呢?!” 刘志茂对陈平安的反应也不感到奇怪,伸手端起了白玉碗,一口将酒水饮尽,随后说道。 “陈先生天资聪慧,福缘深厚,当年是我刘志茂眼拙,陈先生不妨开出条件来,我认罚。” “我如果说既往不咎,怕是你不会相信,我也自己也不甘心!” 第(2/3)页